相親看錯對象!婚禮當天「美嬌娘變醜胖妻」丈夫憤然出走,她獨守空房半生由情敵兒子送終
早在1924年的時候,張恨水就在未打招呼的情況下娶了第二任妻子胡秋霞,並育有一女大寶。
胡秋霞原名招弟,身世比較凄慘,幼年時被人從重慶拐賣到上海當丫鬟,因無法忍受主家的打罵,伺機逃了出來,在習藝所遇到張恨水,於是張恨水替她改名胡秋霞,取自王勃名句「落霞與孤鶩齊飛,秋水共長天一色。」兩人於同一年結婚,那年胡秋霞17歲。
如此晴天霹靂的消息,對於任何一個女人都是莫大的挑釁,而對於拙於言辭的徐文淑來說,除了出奇的平靜,她還表現出了不一樣的親切。除了一如既往地恪守本分打理家庭外,她並未與胡秋霞發生過任何衝突,生活上就如同親姐妹一樣,這樣的心態,不知說她性格好,還或者是一種無力的悲哀。包括在1928年,胡秋霞早產,生下兒子張曉水是不會哭的,無兒無女的徐文淑不但沒有嫉妒說風涼話,還第一個跑去將張曉水摟進懷裡,用體溫溫暖著這個冰冷的生命,直到張曉水哭出了第一聲。張曉水晚年就常念叨:「我的命是大媽救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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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 | 張恨水與友人
相比在安徽老家的平靜安好,其實在北平的日子更加充實,或者苦中有甜。
初到北平時,徐文淑再喪一子。而那次懷孕,同樣是婆婆替她求情,希望張恨水能給她留個孩子,讓她老了有個伴。隨著痛失一子一女後,張恨水應母親要求完成了結婚、生女、生子的任務,也就不會再理徐文淑,這是徐文淑在北平凄涼的地方。但幸運的是,徐文淑也收穫了一份彌足珍貴的親情,她的善良打動了胡秋霞,胡秋霞願意把一個孩子交給徐文淑帶,而當初出生不會哭泣的張曉水,就是徐文淑一手帶大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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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北平待了十年,徐文淑就照顧了胡秋霞的孩子們十年,孩子們帶給她的快樂與滿足,彌補了無愛婚姻的荒涼孤寂,這應該是徐文淑人生最為幸福的時光。
圖 | 張恨水與家人合影,第二排左一為張恨水,左二為胡秋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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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人的晚年
1935年全面抗戰打響前夕,張恨水把一家人送回了安徽老家,自己與第三任妻子周南(原名周淑雲,張恨水易名)身處異地,後來胡秋霞返回北平,老家就只剩下徐文淑一人守著年邁的婆婆。張恨水敬重徐文淑對張家的付出,開始每月準時寄錢,在生活費上張恨水從不吝嗇,多年來只多不少。徐文淑手上的錢越攢越多,就乾脆拿來買了許多田地。
1950年土改開始,徐文淑因為置辦了許多土地惹了麻煩,被劃成了地主批鬥,只好一人逃回了安慶避難。期間張恨水依然會堅持給徐文淑寄生活費,但張恨水也不是一直都這麼有錢,真實的情況是,越到後面,張恨水的經濟狀況越跌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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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 | 張恨水與妻子周南、張二水合影
1948年的時候,張恨水存在銀行的金條被銀行經理全部捲走逃往台灣,家境狀況一度要靠變賣首飾和房子來維持。後來到了建國初期「山雨欲來風滿樓」,種種原因又使張恨水有過一段時期非常吃力,只依賴國家「特別給」的工資來維持生活。但無論境況如何,他始終沒有斷過徐文淑生活費,這一點跟魯迅的原配朱安比起來,徐文淑一生也算是不愁吃不愁穿。
只是在安慶的日子,徐文淑似乎已經不是活在人間的人,畢竟活在人之間才叫人間,但她卻變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。
那時的徐文淑已年過五旬,婆婆去世了,小叔子小姑子都已成家,曉水也已經長大,沒有人再需要她照顧,她在這個大家庭中已經失去了作用。晚年獨自一人,每天只靠吃齋念佛打發日子,不時就給曉水寄信念叨幾句,幾乎已經找不到了生命的意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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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58年,徐文淑最後一次上街給曉水寄信,但這次信沒寄出去她就中風倒在了路上,路人把她送去醫院搶救,遺憾已無力回天。臨走前,徐文淑將兩枚金戒指托贈,分別送給胡秋霞和周南,希望可以成為姐妹,在這一點上,我曾認真地懷疑過徐文淑是否過於天真,但仔細想想,這其中隱藏的為人處世之道非常深奧,不足夠單純或許領悟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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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 | 伏案創作中的張恨水
聽聞徐文淑已走的訊息,張恨水因要陪伴周南做手術,無法分身,偌大的張家,也就只有張曉水一人日夜兼程地趕了回去為徐文淑送終。1989年,張曉水又為徐文淑立了一塊新墓碑,碑上刻有「張母徐老孺人文淑之墓」,後人的名字處落著「男曉水」。
在民國這個華麗而蒼涼的大時代,逆流而上的女性只屬少數,徐文淑的宿命,依舊是大多數女性的影子。她們的人生以婚姻為大事卻多數輸在了婚姻上,但我絕不會以此判定她們是可憐的。畢竟婚姻其實也不是人生必須的,如果你至少結過一次婚,你會發現這是一種多麼愚蠢、過時的習俗。真正維繫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的,是一種超乎血緣關係的動物思維,你對我好,我就對你好,但首先要有一個人最先捨得付出,就如徐文淑一樣,能與沒有血緣關係的張曉水經營出母子親情,一定是最先拼盡了仁慈,傾盡了善良。
圖 | 張恨水與周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