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家拆遷款都給了大哥!正月我冒著寒冷「去給母親燒紙」 返程路上收到「大哥的信息」我瞬間哽咽
講述人:劉曉梅
我叫劉曉梅,今年56歲。
我的老家在北方的一個平原上,村子旁邊靠著一條公路。
我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,每日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拚命勞作。
在我9歲那年,父親因為一場事故就撇下母親和我們四個孩子離開了。
母親很瘦小,沒有了丈夫,就等於沒有了靠山,還要拉扯四個孩子,這日子不用想都知道有多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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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,日子窮,生活苦,像我們這樣的家庭更是吃了上頓沒下頓,想穿一件新衣服都是極其奢侈的。
父親走後,村裡有的人心善,家裡有不穿的舊衣服,就會送給我們穿,母親手巧,拆開縫縫補補,就成了一件五六成新的衣服,但即使這樣也不是我們四個人人都有的。
一般都是老大先穿,接著老二穿、老三穿、老四穿,弟弟最小,該他穿的時候那已經是又破又舊,補丁摞補丁的衣服了,風吹日晒久了,衣服也風化了,稍微一拉扯也就破了。
那時候弟弟小,還不懂事,經常為了穿衣服的事,跟母親鬧脾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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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得有一次放學回家的路上,村裡李嬸的孩子調皮,看弟弟穿的衣服破破爛爛的,就嘲笑他穿的爛布頭子,弟弟不搭理,他不服氣,上手一拉扯,弟弟的衣服袖子就被撕破了。
回到家,弟弟哭的特別凶,母親給找了一件打補丁的衣服讓穿上,弟弟死活不穿,非得要穿新衣服,母親把弟弟的褲子扒拉下來,拿鞋底朝屁股狠狠地抽了幾下,弟弟還是無動於衷。
母親看著紅彤彤的屁股,又心疼了,晚上吃過飯,我們趴在煤油燈跟前寫作業,母親翻箱倒櫃的取出來一件自己的衣服。
我知道那是母親最喜歡的一件衣服,還是父親在的時候,給母親買布料做的。母親拿起來看了又看,摸了又摸,最後還是拿起剪刀裁了。
第二天母親拿出來一件紅色的外套,讓弟弟穿上,弟弟高興壞了,在村裡撒著歡兒說自己有新衣服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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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親為了拉扯我們,吃了很多苦,在那個年月,母親白天拚命幹活,晚上回家還得拖著疲倦的身體去磨房推碾推磨,為全家人的一日三餐操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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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至今日,我還是忘不了母親在昏暗的油燈下推著磨棍轉圈圈,拿著籮兒籮磨的場景,冬天到來,母親的手腳總會裂開一道道口子,疼痛難忍,懂事的哥哥總會爬上院子裡的椿芽樹,去摘樹上流出的「粘粘膠」,砸碎後,糊在母親的手上和腳上,每到這時,母親的臉上便笑開了花,感覺一切辛勞都值得了。
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,父親走後,哥哥就像變了一個人,跟個小大人一樣,事事都替母親操心,哥哥看母親太苦了,國中畢業後就回家務農了。
母親和哥哥為我們撐起了一片天,我們家的日子才好過了一點點。
那時候,一到年關,我們家揭不開鍋是常有的事,大年三十,我們娘五個就啃著黑麵窩窩頭,吃著野菜根,就著鹹菜。
好在我有一個好姑姑、姑父,姑父是個木匠,在十裡八村也有點小名氣,他們靠著這個手藝活兒,日子也漸漸過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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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每到年關,姑姑、姑父都會給我們送些吃的過來,姑姑、姑父對我們的幫助就像一道光,照亮了那些灰暗的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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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家排行老二,下面是妹妹和弟弟,為了供我們仨上學,哥哥做出了很多犧牲,他十八九歲的時候,就跟著村裡的建築隊出去幹活,每天晚上回來都累得灰頭土臉的。
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,那一刻,我發誓我一定要考上學,以後要讓母親和哥哥過上好日子。
我們三個都不賴,紛紛考上了心儀的學校,畢業後,我們三個留在了縣城工作,母親和哥哥就在鄉下生活。
自從我們有了薪水後,就沒讓母親和哥哥的手裡缺過錢,隔上一段時間,我們三個還會買上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去看他們。
長兄為父,沒有哥哥就沒有我們,那些年哥哥為了供我們上學,婚事也耽誤了,後來大伯給哥哥介紹了鄰村的一個女孩,我們知道後非常開心,那一年,我們兄弟姐妹三個工作也攢了一點錢,就出錢在老家幫哥哥蓋了兩間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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哥哥高興壞了,出門一遇到人就說他有三個好弟弟妹妹,給他蓋了新房子,嫂子也是個好女人,和哥哥結婚後,就在鄉下種地,幫我們照料著母親。
母親上了年紀,我們仨兒也都在縣城定居了下來,考慮到哥哥嫂子的不容易,我們就商量把母親接到縣城輪流照顧,讓哥哥嫂子歇歇。
但母親不願意,說城裡她住不慣,她就想守著自己的老窩度過餘生。
母親很倔強,她不願意的事,我們也強求不了,就這樣,還是由哥哥嫂子照顧著,我們三個每月給哥嫂一些贍養費。
母親是個明白人,她總是在我們三個跟前說,他對不起哥哥,那會兒家裡太窮了,也沒有堅持讓哥哥讀書,要不然照哥哥的悟性,他現在肯定很有出息。
所以母親想守在哥哥跟前,有什麼好的也都是先惦記著哥哥,她害怕她哪天走了,哥哥的日子會過得很苦,有時還會請求我們三個,以後要替她多照顧哥哥,不要忘記哥哥對我們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