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家拆遷款都給了大哥!正月我冒著寒冷「去給母親燒紙」 返程路上收到「大哥的信息」我瞬間哽咽

  • 2024-02-29 14:50

講述人:劉曉梅

我叫劉曉梅,今年56歲。

我的老家在北方的一個平原上,村子旁邊靠著一條公路。

我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,每日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拚命勞作。

在我9歲那年,父親因為一場事故就撇下母親和我們四個孩子離開了。

母親很瘦小,沒有了丈夫,就等於沒有了靠山,還要拉扯四個孩子,這日子不用想都知道有多苦。

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,日子窮,生活苦,像我們這樣的家庭更是吃了上頓沒下頓,想穿一件新衣服都是極其奢侈的。

父親走後,村裡有的人心善,家裡有不穿的舊衣服,就會送給我們穿,母親手巧,拆開縫縫補補,就成了一件五六成新的衣服,但即使這樣也不是我們四個人人都有的。

一般都是老大先穿,接著老二穿、老三穿、老四穿,弟弟最小,該他穿的時候那已經是又破又舊,補丁摞補丁的衣服了,風吹日晒久了,衣服也風化了,稍微一拉扯也就破了。

那時候弟弟小,還不懂事,經常為了穿衣服的事,跟母親鬧脾氣。

記得有一次放學回家的路上,村裡李嬸的孩子調皮,看弟弟穿的衣服破破爛爛的,就嘲笑他穿的爛布頭子,弟弟不搭理,他不服氣,上手一拉扯,弟弟的衣服袖子就被撕破了。

回到家,弟弟哭的特別凶,母親給找了一件打補丁的衣服讓穿上,弟弟死活不穿,非得要穿新衣服,母親把弟弟的褲子扒拉下來,拿鞋底朝屁股狠狠地抽了幾下,弟弟還是無動於衷。

母親看著紅彤彤的屁股,又心疼了,晚上吃過飯,我們趴在煤油燈跟前寫作業,母親翻箱倒櫃的取出來一件自己的衣服。

我知道那是母親最喜歡的一件衣服,還是父親在的時候,給母親買布料做的。母親拿起來看了又看,摸了又摸,最後還是拿起剪刀裁了。

第二天母親拿出來一件紅色的外套,讓弟弟穿上,弟弟高興壞了,在村裡撒著歡兒說自己有新衣服穿了。

母親為了拉扯我們,吃了很多苦,在那個年月,母親白天拚命幹活,晚上回家還得拖著疲倦的身體去磨房推碾推磨,為全家人的一日三餐操勞。

時至今日,我還是忘不了母親在昏暗的油燈下推著磨棍轉圈圈,拿著籮兒籮磨的場景,冬天到來,母親的手腳總會裂開一道道口子,疼痛難忍,懂事的哥哥總會爬上院子裡的椿芽樹,去摘樹上流出的「粘粘膠」,砸碎後,糊在母親的手上和腳上,每到這時,母親的臉上便笑開了花,感覺一切辛勞都值得了。

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,父親走後,哥哥就像變了一個人,跟個小大人一樣,事事都替母親操心,哥哥看母親太苦了,國中畢業後就回家務農了。

母親和哥哥為我們撐起了一片天,我們家的日子才好過了一點點。

那時候,一到年關,我們家揭不開鍋是常有的事,大年三十,我們娘五個就啃著黑麵窩窩頭,吃著野菜根,就著鹹菜。

好在我有一個好姑姑、姑父,姑父是個木匠,在十裡八村也有點小名氣,他們靠著這個手藝活兒,日子也漸漸過了起來。

後來每到年關,姑姑、姑父都會給我們送些吃的過來,姑姑、姑父對我們的幫助就像一道光,照亮了那些灰暗的日子。

我在家排行老二,下面是妹妹和弟弟,為了供我們仨上學,哥哥做出了很多犧牲,他十八九歲的時候,就跟著村裡的建築隊出去幹活,每天晚上回來都累得灰頭土臉的。

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,那一刻,我發誓我一定要考上學,以後要讓母親和哥哥過上好日子。

我們三個都不賴,紛紛考上了心儀的學校,畢業後,我們三個留在了縣城工作,母親和哥哥就在鄉下生活。

自從我們有了薪水後,就沒讓母親和哥哥的手裡缺過錢,隔上一段時間,我們三個還會買上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去看他們。

長兄為父,沒有哥哥就沒有我們,那些年哥哥為了供我們上學,婚事也耽誤了,後來大伯給哥哥介紹了鄰村的一個女孩,我們知道後非常開心,那一年,我們兄弟姐妹三個工作也攢了一點錢,就出錢在老家幫哥哥蓋了兩間房子。

哥哥高興壞了,出門一遇到人就說他有三個好弟弟妹妹,給他蓋了新房子,嫂子也是個好女人,和哥哥結婚後,就在鄉下種地,幫我們照料著母親。

母親上了年紀,我們仨兒也都在縣城定居了下來,考慮到哥哥嫂子的不容易,我們就商量把母親接到縣城輪流照顧,讓哥哥嫂子歇歇。

但母親不願意,說城裡她住不慣,她就想守著自己的老窩度過餘生。

母親很倔強,她不願意的事,我們也強求不了,就這樣,還是由哥哥嫂子照顧著,我們三個每月給哥嫂一些贍養費。

母親是個明白人,她總是在我們三個跟前說,他對不起哥哥,那會兒家裡太窮了,也沒有堅持讓哥哥讀書,要不然照哥哥的悟性,他現在肯定很有出息。

所以母親想守在哥哥跟前,有什麼好的也都是先惦記著哥哥,她害怕她哪天走了,哥哥的日子會過得很苦,有時還會請求我們三個,以後要替她多照顧哥哥,不要忘記哥哥對我們的好。

我們三個一點都不覺得母親偏心,就算偏心我們也很樂意,因為我們知道,是哥哥為了這個家做出了犧牲,並不是哥哥學習不好,他當時學習是非常好的,他很愛學習。

母親87歲那年的正月十五去世了,那天下起了鵝毛大雪,葬禮三天,我們哭的肝腸寸斷,以後我們再也聽不到母親的嘮叨了。

葬禮結束後,我坐在堂屋發獃,我明知道母親不在了,可是我依然想習慣性地喊一聲媽。

晚上,我躺在母親的床上,放聲大哭,淚水浸濕了枕巾。

母親臨終前,考慮到哥哥條件差,就把老屋留給了哥哥,我們三個是沒有意見的,只要哥哥過得好,我們依然很開心。

母親去世半年後,聽村裡人傳言說我們村會被徵收拿來開發做旅遊度假村,而我們家的老房子和幾塊田地都在拆遷範圍,預計可以拿到400多萬賠償款,鎮裡還會給一套三居室。

我們也沒當一回事,想著要是真的也挺好,這樣哥哥的日子就好過些。

沒想到在母親去世的第二年九個月,我們村真的拆遷了,一下賠償了450多萬,鎮裡也確實給了一套三居室。

聽到這個消息,我們高興壞了,還專門和哥哥嫂子慶祝了一下。

吃飯的時候,哥哥就提出賠償款分配的問題,但我們三個都特別感恩哥哥,這個錢說什麼都不能要,母親把房子給了哥哥,賠償款自然就是哥哥的。

哥哥說最好我們四家平分,但我們都拒絕了,我板著臉說:「哥,你要是這樣,以後我們連兄妹都沒得做。」

妹妹和弟弟也點頭表示贊同。

哥哥只好作罷,再沒提錢的事。

到了臘月的時候,我們家很不幸,丈夫檢查出來得了食道癌,還好是早期。

那會兒已經臘月中旬了,我們就商量等過了年,給母親燒完三周年紙,就去大城市做手術。

一晃就到了正月十五,那幾天雪下得特別大,都是鵝毛大雪,差不多有兩三寸厚。

為了給母親燒紙,我們給車軲轆上綁了鐵鏈子,才勉強回到家。

可惜我們的家鄉不同往日了,能拆的全都拆了,以後再也沒有老屋可回了。

站在母親的墳頭,環顧著村子裡的一切,我們都潸然淚下。

給母親燒完紙,哥哥嫂子就回了鎮裡,我們三個各自開車回縣城。

走了一半路程時,突然聽到手機裡有人發了消息。

我也正好累了,就準備停在路邊歇歇,我打開手機一看,哥哥已經和弟弟妹妹在群裡說了一大堆。

我翻到最前面一看,哥哥發了一條這樣的信息:弟弟妹妹們好,這件事我想了好幾天,還是想跟你們說一下,我知道你們都孝順懂事,但我還是做了一個決定,曉梅回去就得帶著妹夫去看病,雖然是早期,但是手術也需要花很多錢,後期還需要很多治療費用,我決定把拆遷款給你們分了,曉梅這邊緊張,就拿200萬,剩下的270萬,我和小妹小弟一人90萬,你們看有沒有意見?沒有的話,我明天就去給你們打錢。

弟弟妹妹都在群裡發語音說著,紛紛感激哥哥,讓哥哥留著自己花,可哥哥態度非常堅決,還說如果我們不收這個錢,他就生氣了,以後我們也別來看他。聽著語氣,弟弟妹妹早已淚流滿面。

看著他們的對話,我瞬間哽咽了,我邊哭邊發語音跟他們互動了起來。

哥哥的日子過得不富裕,可是他還在惦記著我們,這真的不是誰都能做到的。

坐在車上,我眼淚嘩嘩的流,最疼我的父母都遠去了,以後我一定要好好對待哥哥。

回到家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丈夫,丈夫也瞬間紅了眼眶,還對我說:「曉梅啊,咱得好好記著哥哥這份恩情,以後他遇到什麼困難,咱一定也要幫他。」

後來過了幾年,侄子結婚,要在外地付頭期買套房子,還差75萬,但哥哥已經拿不出來了,我們知道後,立馬給侄子轉了75萬。

哥哥嫂子非常的感激。

平時哥哥嫂子遇到什麼的事,我和弟弟妹妹也是有錢的出錢,有力的出力。

雖然父母不在了,但我們兄弟姐妹之間永遠都是相親相愛的,手足情深,這種感情比天高,比海深!

文章參考:今日頭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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